除夕，是踏进家门团聚一堂迎接新年到来的时刻。有这样一群人却逆行迈出家门坚守在病床旁，守护病人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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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和家人视频团圆的感染重症病房负责人、照顾呼吸困难患者直到凌晨两点的医生、连续九年值班没有陪孩子过年的护士，只是除夕夜万千医护人员的缩影……对于新年的期待，他们不约而同地希望：病人早日康复出院，和家人团聚。

度过了一个相对平静的除夕夜

在长沙市第三医院感染重症病房，这里收治的基本都是感染新冠后的危重症患者，平均年龄80岁以上。

从12月13日开科起，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五病室副主任范杜就驻扎在这里，作为病房负责人，今年除夕他也在病房里度过。

按照惯例，除夕这天中午，大伙会从医院门口的饭店里叫来火锅外卖。“很多外地的护士还没成家，年饭也没个着落，医生护士围在一起也有点过年的气氛。”范杜说。

住院患者的家属也陆陆续续带着家常菜来到病房里，热气腾腾的腊肉和丸子、滋补的鸡汤以及翠绿的青菜……把病床上的小桌板塞得满满当当。“有些娭毑脸上都笑嘻嘻的，那种喜悦溢于言表。其实只要家人在一起，在哪里都是过年。”范杜说。

在这个除夕夜，范杜也和老婆孩子通过视频电话短暂地“团聚”了一下。“做我们这行的，节假日的‘缺席’太正常了，家人早就习以为常。”三年前新冠疫情爆发，医院于大年二十九开始改造病房、收治病人。自大年三十那天隔离病房投入使用，范杜在里面一共待了74天，“那何止是没有在家里过年，还错过了后面好多节日。”

相对于三年前除夕夜的“兵荒马乱”来说，今年的除夕夜显得相对平静了一些。范杜告诉记者，目前感染重症病房内，大部分病人在年前就已陆陆续续康复出院，“最多时收治有130多个病人，但目前只剩16个了，预计初六之前所有病人都能达到出院的标准。”

夜里查完房，爹爹娭毑们不到十点就睡着了，范杜也独自回到医生值班室小憩，他希望，病人都能如期出院。

扶患者起来吃饭时正好看见烟花

“还是尽量要多吃点饭，这可是家人送来的年夜饭嘞。”除夕夜，长沙市第三医院重症医学科副主任曹琴和护士们一起照顾着患者王先生（化名）吃饭。

王先生住在靠窗的病床，从病床上起身的那一刻，窗外刚好燃起了烟花。

这已经不是曹琴在医院度过的第一个除夕夜。晚饭前，14岁的儿子从家里打包了卤牛肉、排骨和香肠送到医院。“科室里太忙了，也不方便让他待太久。”与儿子匆匆打了个照面，曹琴和同事们把菜凑到了一起，当作今年的年夜饭。

“说是年夜饭，其实大家也没有机会坐在一起吃。”当天，科室新收治了一位新冠感染的危重症患者王先生，不仅要上呼吸机监控，整个医护团队还需要根据患者的情况不断调整治疗方案。

由于患者呼吸困难，曹琴整晚都密切关注着，帮助患者俯卧位通气、调整呼吸机参数，“一直到大年初一凌晨2点，我们还在不停地调整他的姿势。”

除了基础的治疗工作外，曹琴还要给予患者精神上的鼓励，“很多新冠患者都伴随呼吸困难的症状，时间拖得久了，心情也变差。”曹琴希望，今晚凑巧碰上的那些烟花，能让王先生心情轻松一些。

从2009年在重症病房工作开始，曹琴在这里度过了13年，“疫情这三年印象格外深刻，基本上所有的新冠重症患者都会来到重症病房。”随着疫情防控进入新阶段，新冠病人在慢慢减少，但重症病房的压力并没有减轻。

曹琴希望，这些还在治疗的病人能够更快地康复，和家人团聚。

遗憾从来没有陪过孩子过年

“黄娭毑新年好！做完透析正好回家吃年夜饭，注意不要吃太多噢！”大年三十下午两点半，蔡灿换好了工作服，戴上无菌帽，踏进血液透析中心准备为患者上机。核对医嘱、安装管路、预冲上机、穿刺引血……都是她工作的日常。作为长沙市第三医院肾病内科血液净化中心的一名主管护师，今年是蔡灿参加工作的第十年，也是她除夕坚守在科室的第九个年头。

大年三十是阖家团圆的日子，然而对血透室的医护人员来说，这只是平常工作中的普通的一天。对于肾功能不全特别是尿毒症患者来说，每周2-3次规律的血液透析治疗已成为生活的不可或缺，节假日也需如此来维持生命并保障生活质量。血液净化中心也没有了“长假”“节休”的概念，年复一年，一如既往。

“对患者来说，因为患病，除夕夜里不能和家人团圆，他们或多或少也会情绪失落。”蔡灿说，为了安抚病人的情绪，她依次来到床前打招呼，向他们拜年、送祝福，让病人感受到即便是在病房，也有春节的温暖。

大年三十下午，有30位患者陆续前来做血液透析治疗，蔡灿和同事们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护士长安排好的一桌子饭菜都放得凉了，蔡灿才找到机会扒拉两口。

“科室里离不开人，病人更离不开我们。”蔡灿表示，她已经习惯了春节值班，家人也理解、支持她的工作，只是从来没有陪孩子过年，让作为母亲的她对孩子感到亏欠。

深夜，把最后一位患者送出病房，蔡灿也松了一口气，然而此时她的工作还没有结束，检查仪器、消毒处置、整理床单卫生、仪器，归整资料，准备下一批上机患者的用物……跨年时刻，万家灯火通明，庆贺新年的烟花四起，蔡灿也结束了她的值守，走出了科室。

说起新年愿望，蔡灿说，每一位做透析的患者都平平安安，就是她最大的心愿。

潇湘晨报记者梅玫 通讯员张亚斐

关键词： 医护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