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洞。向韬/摄

◎在张家界，与神为邻（外二首）

(资料图片)

作者丨瘦石别园

一切都在脚下了

没有尽头的绿，都是神的居所

在云梦仙顶，第一次感觉这方山水并不那么真实

懂得幻仙术的峰峦，凹凸山风

一些飘然若仙的石头，在十里画廊

讲着最近五千年的传说，穿越纯境

就变成了白族、苗族、土家族

而我也将所有的沧桑，交给了天书高挂的黄石寨

神鹰护鞭的金鞭溪，三亿八千万岁的宝峰湖

以及张良赖着不走的武陵源

在玻璃栈道上踏云而行

我比向王天子还要逍遥

朝着御笔峰、将军岩、神堂湾

和每一个山垭峡谷喊了一声

用了仙女散花著名的妩媚，天子峰不可复制的威严

以及天子阁新生的颤栗

喊过一遍的张家界

那美，已无可救药

众神不嫌弃我的木讷，许我与他们为邻

云豹、猕猴、娃娃鱼、红腹锦鸡，像亲戚

在张家界，要学会喊山

喊出口的十万奇峰，八千秀水

便有了雄秀峻幽之意

如果你也大声一点，星辰匝地

泗南峪村，就又多了一位神仙

◎宝峰湖

倘若不是古刹钟声的一行留白

我不会选择在十月来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遇见高峡平湖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看到《花儿》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听到梯玛神歌

在宝峰湖，哪怕做一个渔翁樵夫

我也要听一听崖上的鹰猿愁攀，对一段古老山歌

把白鸟看白，将枫叶看红

和鱼儿说自在，与杜鹃花论飞翔

等木舫摇进童话，就把爱过的再爱一遍

之后，疼一疼原先的自己

以契合大于四千亩的叙事之美

待金蟾含月，鸟鸣系住小舟

一泓辽阔澄明把群峰揽进了怀里

釉色轻盈的纯净，有渐返天庭之意

面对着粼粼波光，我一再恳求

请顺势签收一粒，被白鹭一眼就猜出的禅悟

◎天门洞

向上

每一级台阶都会提醒我，低头

攀上999级天梯

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小，越来越轻

每走一步

我就小一点，轻一点

不停地丢下虚拟的妄想，现实的旖旎

身后的尘世，在低处低着

一低再低

我只托举一丁点的人间五味草

与照耀我的天光相接引

不大口喘息，不与并行的人交头接耳

不看天门吐雾，不赏天门霞光

一步步，接近高不可攀的隐喻

只待手中的一缕洞悉天机，沐浴48朵梅花雨

我便放弃肉身，无论原先的尘世待我有多好

也要跨过天门

飞向辽阔，空明

那时，吴王一定会大声说：

此举大吉，此地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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